《九月,玻璃指环》

jence 20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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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蝴蝶背着装满摇滚CD的大包朝北京西站奔跑,卷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散在肩后,她穿过一条华丽的街道突然蹲下来掏出仅剩的半瓶橙汁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带着唇彩的香味,她一抬头,眼前便是火车站,拥挤的人群让她感到无比安全。
星星泻进她的眼睛,蝴蝶紧攥着车票戴起大大的耳麦,嘈杂的声响便弥漫了浓重的夜,她靠在椅子上睡觉,一梦,将这个月的所有画面拉成了一条细线然后瞬间断掉。
蝴蝶所在的学校可以算是颠峰造极,其实质是女的都是美女男的都是帅哥,从她刚踏进校门开始就令那些帅哥望而却步,她甚至拒绝他们的一切邀请,于是有人说,看,她像个骄傲的公主呢。然而蝴蝶的室友并没有因为那张精致生冷的脸而对她置若罔闻,她们能容忍蝴蝶放肆的抽细长干净的MORE,在凌晨两点起床快速敲打键盘并发出扰人清梦的笑声,她总是跟一个叫苏格的男人聊天,于是她们问,那个男人是谁啊,那么有魅力?蝴蝶便趾高气扬的说,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呢。然后戴上耳麦开始自己的狂欢,厚重的鼓点、贝斯的和弦、键盘的尖叫以及歇斯底里的歌声瞬间冲破耳膜,所有让人厌烦的事溃不成军。
蝴蝶高中,她跟所有即将高考的学生一样透支掉残留的体力做眼花缭乱的习题,她在喝完一大杯马克杯的咖啡后进了聊天室,歪在椅子上安静的看屏幕上闪动的文字,淡蓝的光勾勒出她脸的轮廓.她忽然看见一则广告:欢迎登陆“凌魂”摇滚网,让我们死寂的心在午夜里尽情狂欢。蝴蝶笑,随手打出两个字:无聊。没想到那人却就在线上。
断弦:我只是想更好的经营自己的网站,怎么能说是无聊呢?
蝴蝶妖翼:到处贴广告不是无聊是什么呐,阁下?
断弦:OK!I’am sorry!
蝴蝶妖翼:抱歉,小女子国语略知一二,你说的是哪国语言?
断弦:你……
众所周知,好奇心会使一个人毫无理智的做出一些事情。当她打开那个网站时,惨淡的画面印射到眼里,如一团暗夜里的火点亮了即将来临的白昼,她胡乱的点着歌曲,每一首都让她精神振奋,声音很大,天花板上有柔软的灰尘落下。
蝴蝶加了苏格的QQ,聊了很长时间,刚才微小的矛盾早已瓦解,他甚至隐约觉得苏格是个深沉好看的男人。于是后来蝴蝶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耳朵里总是塞着耳机,开始对父母的教导反感,晚上做大量的习题时会抽烟对着镜子微笑。她听HIM,BABYFACE,最烦躁的时候听cradle of filth,那里有歌特死亡的气息。她的书包里装满了那些乐队的CD,在看书直到脖子酸痛时便抚摩精美的封面,从封套边缘一直到碟片,然后长舒一口气,心情恬淡如水,老师的讲课声也因此寥落。苏格开始只是零零散散的给她邮寄一些乐队的资料跟CD,蝴蝶只在网上传过几张相片,算到底他们只是志趣相投的朋友。大一时苏格曾来过一次,蝴蝶从未看过任何一个男人能将长筒靴跟衣服搭配得如此天衣无缝。她低着头走在苏格的左边,遇见很喜欢的景物时就给苏格讲她居住的这个城市怎样怎样的好,苏格只是笑笑,轻轻拍蝴蝶的头表示认同。
晚上苏格苏格准备送蝴蝶回学校然后找旅社,刚走进一条胡同就被两个流氓模样的人叫住。蝴蝶说算了给点钱他们得了。苏格说不行。于是两个流氓便打他,他的腹部被狠狠的揍了一拳,蝴蝶用力拉扯他们反被推倒在地,伤了脚踝。以苏格的个子举起一块木板不成问题,于是两个流氓吃了亏落荒而逃,苏格回过头浅浅一笑将蝴蝶一把抱起来去医院。
这个,是我从北京带来的。脚很疼吧?撑着点,马上就到了。苏格说着,将一支玻璃指环递给蝴蝶。
苏格走后她每天都会用酒精搽拭指环,她将手高高举起,阳光被玻璃左右拉伸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她想她是爱苏格的,那个懂得保护自己的男子,深居北京,每天绕过冗长的弄堂上班或者回家,黑夜蒙上他的眼。或许他手里还拿着一只苹果,在午夜12点削下如同山峦连绵不绝的脆弱的皮,他说蝴蝶,我爱你。
次年的,九月。临近开学。蝴蝶看着苏格的网站日渐没落,许多她喜欢的摇滚没了声响,于是便决定去北京,她无比单纯的以为自己可以跟一个陌生男人努力挽救似梦非梦的东西。当她背着硕大的包孑然伫立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时,头发汗湿了一缕耷拉在额前,歹毒的阳光使水泥地面变的无比炙热,兀自冒着蒸汽。她四处张望脑袋已有些昏眩。她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小伞。
蝴蝶?苏格走过来,迟疑的询问,他只能凭借一张很早以前的相片来辨认了。
你是?苏……苏格?她兴奋起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松垮的T恤,左胸有好看的LOGO图案,长长的头发遮住一只眼睛,高的鼻梁,薄的嘴唇,身上有残留的沐浴露的香味。他似乎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深沉。
苏格给蝴蝶撑开伞,红色鲜艳的光洒在她的身体上,她跳上苏格那辆破旧的JEEP大口大口的喝水,后坐上的一条大狗张着嘴巴哼哼的叫,炎热的温度被档在车外。他们的头发在风里仿佛要纠结在一起,恐怕一旦纠缠住,便再也分不清。
2
七楼,左转。
苏格熟练的点燃一支烟后开门,简单的一室一厅,客厅很大,有飘窗有阳台,漂亮的布艺沙发躺在离吧台三米远的位置。蝴蝶一下就喜欢上这样的布局。
他说蝴蝶,我常在失眠的时候就在这调一杯酒,这些液体总能折射出流光异彩,似乎要照亮整个黑夜。他半眯着眼,用力的摇着调酒器。
蝴蝶懒在沙发里胡乱的按着遥控器,她看着苏格,觉得他更适合做个诗人。她咬了几口苹果自顾自的笑。在蝴蝶过的第一个七天里苏格每天会做好早餐然后去上班,蝴蝶总是一个人赤着脚在房子里快乐的奔跑安静的吃面包喝牛奶看电视,如此简单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可她并不知道苏格到底是做怎样的工作,好几个晚上他回来时脸上有一小块淤青。问他,他也不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蝴蝶渐渐的厌烦了苏格对他的不信任以及缄默,在抽完一整条MORE的时候背起大包,出门,将钥匙放在垫子底下,她只是想离开,暂时的离开一下。苏格从后面突然串出来将她抱住,身上有冰冷的香水味,他说蝴蝶我爱你然后亲吻她的头发,像个孩子。她不知道在楼梯的转角有个相貌姣好的男子看着这一切。
苏格开始带蝴蝶出去见朋友,在公园里晒太阳,吃奢侈的哈根达斯,坐很大很大的摩天轮。传说摩天轮的每一个格子里都装满了幸福,蝴蝶已经很满足了,她并不是庸俗的女子。
天黑,苏格在楼下按着喇叭,于是蝴蝶就光着脚跑到窗边看,画上眼影后就下楼,楼梯与高跟鞋之间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苏格说要带她去酒吧看一个搞摇滚的朋友。黑色的风吹动路旁的花朵,蝴蝶一眨眼,一颗流星已穿过天空,她很奇怪苏格此时为什么会如此沉默,像是在等待某个人的宽恕。酒吧里光线很昏暗,乱七八糟的人在舞池里扭动着身体,灯光从四面八方射来忽然就停留在小小的舞台上。一个男人,爆炸的头发,没有任何瑕疵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疯狂拨动着琴弦,像蝴蝶敲打键盘一般神速。他唱着含糊不清的英文歌词却是那般有力足以穿透每个人的耳膜。苏格说,那就是小墨,已经在这里唱了很长时间了。说这话的时候蝴蝶觉得他嘴角有一抹微笑刹那间闪过,她慌忙侧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下面请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唱一首歌,献给今晚的你们。小墨的话语似乎带着魔力,下面的人马上欢腾起来。
小墨看向蝴蝶这边,苏格一笑。
蝴蝶看见苏格唱歌了,狂野的气息让她有些窒息,他的声线很好甚至比小墨更有魅力。小墨始终在一旁伴奏,眼神淡定。她记得苏格以前说过一句话,他说他们以摇滚为生,所以必须得卖命。这一句话让她彻底爱上了苏格,她觉得这就是男人的气魄,可是他经常大醉酩酊让蝴蝶有些难过,她摸了摸钱包里的信用卡,那里是她的学费。她曾想将那些学费给苏格经营网站,然后,一起很好的生活,即使贫穷。
苏格,我们一起生活吧!她泯了一口酒,脸上泛起红晕。
什么?苏格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之中。
苏格,我们一起生活吧!蝴蝶拉起他奔跑出去,街上有幸福的情侣,甜蜜盖住喧嚣,苏格紧紧抱着蝴蝶,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恩”。蝴蝶笑了,原来拥抱如此真实。
她平展开苏格的手,细细的纹路蔓延开如缠绵的溪流,然后将信用卡给了他,虽然她不知道苏格是否真的爱着自己,但是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跟苏格一起生活后蝴蝶像个家庭主妇一般每天做可口的饭菜,打扫房子,挽着苏格的胳膊溜狗,小墨来时她会很乖的依偎在苏格身旁。苏格晚上会准时回家,然后重重的抱着蝴蝶,呼吸均匀,可他从来只亲吻她的头发。
九月的第三个七天。阳光突然很刺眼,树影班驳的投到墙上,几只蝴蝶歇在花朵上扇着翅膀,它们有美丽的花纹。
苏格开始几天都不回家,偶尔回来也是一身酒味,蝴蝶无数次的责问,他就倒头大睡不说一句话。有一次苏格说你不爱我,那就请滚!蝴蝶就骂他,用力的捶打他厚实的胸膛,他扬起手挥向蝴蝶却悬在了空中,他似乎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蝴蝶就扑到他身上哭了起来。她一直那样哭着,仿佛一抬起头,天就要亮了起来。那天过后蝴蝶很早便起床,戴上耳麦一直走路,公交车从身边缓缓驶过,窗子里面有人看外面的风景,他们一路看啊看于是世界开始变成模糊一片。天黑了,蝴蝶的脚都走痛了,苏格却没有打电话来,也许他根本就还没有回家根本就不知道蝴蝶已经像年少时离家出走一样在外面走路。
地铁站。蝴蝶蹲在柱子旁,脑袋里很乱,许多美好的画面变成碎片,地铁疾驶而过,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望着深邃的隧道自语到,是不是走过了这里我就能找到你呢?眼泪滴落下来,地上却没有任何风干的痕迹。她想到那个像是诗人又仿佛疯子的苏格,便认定自己中了魔法,她已经离不开那个空荡的房子和那个人了。地铁的门打开,人群拼命向里面拥挤,蝴蝶站在中间一下子迷失了自己,大风带来死亡般的窒息。
3
她回到苏格住的地方,冷气很足,却没有半点生机,啤酒瓶扔了一地,残留的液体沿着地板的细纹流淌,像浓烈腐蚀的血。
小墨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雾是他的脸变的扭曲,他使劲摁灭了烟头背起吉他准备离开却被蝴蝶叫住。
站住!
恩?什么事?莫不在乎的语气完全没有演出时的激情。
能不能告诉我,苏格这几天是怎么了?
抱歉,我不清楚。
那……如果知道的话就请告诉我吧!
切,我先走了,再见。
他没有回答蝴蝶的话径自走到门口,忽然转身过来说,忘了告诉你,你最好离苏格远点,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再见。
那一声“再见”很重。
蝴蝶被小墨的话震慑住,傻傻的站在那,半掩的门左右摇摆。她向卧室奔跑看见苏格横躺在床上,衬衣的扣子被扯掉了几颗,下巴的胡须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打理过,脸上有像是烙上去的巴掌印。
你给我起来!她将剩下的半杯酒泼在苏格脸上。
王八蛋,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把我一人丢在这里。
苏格睁开眼睛,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扯下衬衣搽着脸骂蝴蝶疯子。
哈哈,我是疯子?你说,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
应该是我问是去哪了吧,跟哪个臭男人鬼混了?他开始蛮不讲理。
蝴蝶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像是星球上的尘埃,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力量。她不知道眼前这个曾说爱自己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俗落甚至肮脏,家里三番几次打电话来她只能支吾的说在同学那,然后关到手机,她为苏格几乎变的一无所有,蝴蝶重重的摔上了门。
疯子,疯子,疯子……
蝴蝶在楼顶铁栏旁一根一根的抽烟,她的脸开始变的蜡黄从此不再苍白无力,眼睛已经哭肿,很深的眼戴挂在下面。她想起小墨说的话来,也许自己真的该离开了。
4
这个城市开始下雨,雨水从高处击落了墙上已经离开墙面的石灰,它们最后变成乳白的汁沿着天台摔了下去。蝴蝶撑开那顶苏格送给她的红伞下楼继续在街上游荡,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看着这个面容精致却失魂落魄的女子。她躲避着旁人的眼光将手伸进口袋,最后28块钱,以前跟苏格很好的时候一直都没动过。她将那些钱吃了一顿最便宜的米线买了一包劣质的香烟,抽起来会让她剧烈咳嗽。然后进了便利店旁的一个网吧,习惯性的打开苏格的网站,曾经残留在这里的感情已消失殆尽。蝴蝶看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信用卡里面的钱来,她需要钱买火车票,她需要离开这个地方,忘记那段混蛋爱情。
她在网吧里笑得很大声,刷了卡举着伞在街上奔跑,雨水在脚下飞溅。下雨的北京竟也这般颓然。
蝴蝶小心的开门,试图寻找那张卡。她推开半掩的卧室格子木门,惊得呆住。两个男人赤裸着上身,苏格亲吻小墨的脸,汗水从他手臂上滑落。她的心如同玻璃吊灯从天花板上摔下来,支离破碎,并割破脚下的皮肤流出浓烈刺鼻的血液。
王八蛋!蝴蝶随手拿起酒瓶往苏格脑袋上砸去。天蓝的床单被染上鲜艳的血迹,一滴一滴,开出妖艳的花。苏格捂着头呻吟然后昏了过去,她看见小墨在轻蔑的笑,目光狡邪。他站起来,缓慢的穿上棉布T恤,抽出卡,递给蝴蝶。
我提醒过你让你离开这的,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你卡里的钱早就被这家伙用完了,这张卡你拿去吧,一共一万五,不够你就讲。你,走吧!小墨说完将苏格抱起来去了医院,蝴蝶一个人站在那看着因用力过猛而受伤的手指,她用胶布贴起来然后跑下楼从ATM机里取出500块钱,将卡放在客厅吧台上之后仓皇逃离。
她现在需要的,仅仅是一场惊慌失措的逃亡,一闭上眼脑袋里全是两个男人缠绵的画面,那让她感到恶心。
她要坐着火车像来的时候一样离开
蝴蝶看着纸上曾经歪歪斜斜的写满了碎片般的句子:
9月7日,我要离开,你说你爱我。从此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9月10日,我一个人看电影被恐怖片段吓的哭起来,你抱着我说,宝贝,别哭。
9月14日,我忍耐着你对我的谎言,因为我相信你还爱着我。
9月29日,幸福从我指间流走,我微笑着看着我们的幸福得以终结。再见我的时光,再见我的幸福。
她将食指上的玻璃指环取下来想要扔出去,最终却还是缩回了手,她重新戴上耳机,里面唱到: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5
失魂落魄。蝴蝶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那段混蛋式爱情似已彻底颓败,腐烂。可她觉得让自己感到可耻的是依然改不掉摇滚的束缚,依旧每日昏昏沉沉的听那些歇斯底里的吼叫,它们在蝴蝶的血液里生生不息。
次年的次年,蝴蝶的父母改掉了她的高考自愿,他们古老的思想导致他们认为首都会让蝴蝶发展的更好。当她再次来到这个承载过太多感情的城市时心就开始绞痛,她花掉一整天的时间去看苏格常去的地方,她在冗长的弄堂里穿梭,洁白的云在头顶那一道伤口里翻滚而过。绕过石级,踏过猩红斑马线,她一路行走,最后在小墨驻唱的酒吧里坐下。
Whisky,不加冰,谢谢。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给,whisky。
蝴蝶一眼便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小墨,只是光头形象令他更显粗野,她知直到现在还鄙夷小墨。
我,可以坐下吗?
随便。蝴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小墨仰起脸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自顾自的说着一些事,蝴蝶只是听着听着,眼泪突然就掉进了杯中,融化了所有愤怒以及悲悯。小墨递过一支555香烟,袅绕的烟雾笼罩了时间,她哭脏了脸,哑了咽喉,她的每一寸神经开始断裂。小墨跟她讲述的只是一个很真实的故事,苏格的网站早已倒闭,他花光了所有的钱日复一日的过着颓废的日子,嗜酒,沉溺于与女人无休止的纠缠,跟一些街头流氓堕落,他用酒瓶砸自己的脑袋,泛着腥味的血一直绵延到他的嘴角,黑暗覆盖了这一切。
小墨说,他只是想让你离开,懂么?要你离开!你还有高考还有你的父母,你只不过是他们的乖孩子,而苏格,什么都没有。
他每个星期一,三,五会来这个酒吧跟我演出的,你,自己决定吧。小墨站起身,回到了聚光灯下。
原来,自己眼中苏格的罪恶不过是一场戏而已,一场深爱的戏。
蝴蝶蹲在酒吧的门口,她蜷缩着身子。苏格背着贝司走过来,他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路灯拉伸他的影子。她忍不住啜泣起来,上去抱着苏格嚎啕大哭,手指上的指环在夜里格外耀眼,他们听见小墨唱: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最新回复 (16)
  • 白小莓 2007-4-12
    引用 2
    丫的尊赚钱。。。
  • jence 2007-4-12
    引用 3
    哈哈,我也是弄的玩的。。。
  • 白小莓 2007-4-12
    引用 4
    原来你在啊。。。。

    尊诡异。。。

    不素离线了么。。。。
  • jence 2007-4-12
    引用 5
    - -# 你不也素潜水在吗。我刚下课就来论坛了,敬业吧?HOHO~~
  • 白小莓 2007-4-12
    引用 6
    = =。

    我也敬业。。。
  • jence 2007-4-12
    引用 7
    呵呵``那大家一样滴敬业捏。这几天来的人好象很少了啊,怎么搞的哦。
  • jence 2007-4-12
    引用 8
    我自己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L
  • jence 2007-4-14
    引用 9
    既然没人``我就自己天天顶,哈哈,尊不要脸类。
  • 白小莓 2007-4-22
    引用 10
    = =。我也来顶勒。
  • jence 2007-4-28
    引用 11
    继续顶
  • KING_MI 2007-4-28
    引用 12
    其实我就是给你个面子 来顶
    哦也
  • jence 2007-4-29
    引用 13
    不用给我面子`顶吧`能顶多长就顶多长`
  • KING_MI 2007-4-29
    引用 14
    你错了
    是能刷多长刷多长
  • jence 2007-4-30
    引用 15
    继续刷。
  • KING_MI 2007-4-30
    引用 16
    慢慢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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